看来就是驴唇不对马嘴,说是这家作坊的老板虽是入狱了,但家里其他人见玉器铺的老板并未将这单交给他们家,一气之下老板弟弟便将玉器铺老板杀了。
这家同行也是个小作坊,兄弟二人接连入狱,且都认罪招供了,这个作坊便也就废了。
贾川讲到这里,陈默接口道:
“北京城中玉器作坊本就不多,皇家所需玉器自有御用监下属玉作制造,民间玉器作坊大多都是小作坊,受限于玉料不足,不成规模,手艺也差些,制作些百姓中富户所需的玉器罢了,真说安平伯想要什么,理应不会要这些作坊做出来的东西,扬州那边的玉器坊工艺更佳,或许是安平伯找玉器铺想要买些什么,玉器铺的老板自作主张,贪图便宜找了城中的小作坊?”
贾川说:“皇上登基前便下令重查此案,刑部补充了些细节,比如死者匠人张玉并非匠户,也非京城中人,且是从南京过来的,永乐年间曾在南京的玉器作坊中做过,迁都后,他便也跟着来到北京城。”
“不是匠户是民户?”陈默问。
贾川摇头说:“卷宗中未曾提及,只是补充说明张玉此人无父母妻儿,为人冷漠,与作坊中其人尚且不睦,更何况同行之间。”
陈默沉思片刻问:“你打算从何处入手?”
贾川严肃的问:“你不需要去问问镇抚使可否与我同查?”
陈默摆手说:“这事儿你自己干不了,不管镇抚使是否同意……”
“何事不知我是否同意?”
陈默话没说完,徐恭带着一人出现在院门处。
陈默心中一惊,立刻起身。
贾川几人也赶紧起身。
……
徐恭带来的是镇抚司镇抚使王裕,也就是出声询问那人。
贾川听徐恭说过镇抚使的品级没有他高,可三人交谈的时候,贾川明显感觉到王裕对徐恭并无下属对领导的那种恭敬,这种面子工程,贾川是深有体会的,即便不会拍马屁,但总要做出点谦卑的模样来。
可王裕没有,所以贾川搞不懂。
等徐恭带着王裕离开后,陈默细细讲给他听,他才知道这个王裕可是不简单啊。
朱棣迁都之后,南北镇抚司的权利便慢慢有了变化,北镇抚司专理刑事,留在南京的南镇抚司执掌军匠诸事,也就是说诏狱这个人间地狱便是归北镇抚司管。
按理说镇抚司只是锦衣卫下属一个司,奈何北镇抚司的权限越来越大。
陈默告诉贾川,北镇抚司审理诏狱案件,不用经过三法司会审,甚至不用经过锦衣卫指挥使,可直接回禀皇上。
贾川倒吸一口凉气,这下他便理解了,锦衣卫下属十四所外加镇抚司,而镇抚司是唯一一个可以跳过部门领导直接跟大老板汇报的,徐恭虽然在部门里是高管,级别比王裕高,但负责的是全面工作,真说具体到一些权利,他还没有王裕大,徐恭自然更是没有辞退镇抚使的权利,所以王裕不怕。
贾川暗自庆幸刚才表现的不卑不亢,也好在王裕只是过来看看他,或许是因为好奇,或许是因为朱瞻基有吩咐,反正王裕走了这一趟,没聊正事,扯了些闲话,态度平淡,看不出有亲近的意思。
现在想想,王裕负责的是诏狱,属于是审讯部门,且抓的,审的都是官员,一时半会儿的像是与贾川不会有什么瓜葛。
贾川本就没想过要进锦衣卫,对陈默的介绍也就是听一耳朵,他更关心这起针对安平伯的案子,锦衣卫会派谁跟着他一起查?
陈默说:“既然徐佥事将镇抚使带来了,那便是锦衣卫会全力配合。”
这一下贾川算是明白了,虽然他知道并非一人在战斗,但朱瞻基想让更多人知道,所以才有了今晚徐恭,王裕亲临之举。
这一趟,便是向京城官员表明,明面上是贾川查案,实则还是锦衣卫查。
朱瞻基为何要绕这么一大圈?贾川觉着除了为他济南之行造势之外,恐怕也是无奈之举。
朱瞻基不愿与祖父一般,对文武百官行雷霆手段,可有的官员不争气呀,机会给了,案子重查之后报上去仍旧是没什么变化,怎么办?
真是一个猴一个拴法,每个皇帝的脑回路都不一样,也是难为那些赶上交接班的官员,刚揣摩明白上一个,就换了下一个……
贾川相信徐恭今晚这一趟,很快便会传到各个部门领导的耳朵里,明日一早,便会有人顶门来见。
……
这一晚,贾川算是睡了一个好觉,陈默竟是也住下了没有离开,说是方便一早出门查案。
事后贾川才知道,徐恭来时未曾讲过会派谁来,陈默这是主动将位置占上了,即便不能跟着查案,不是还要带着高云天继续办理退亲和入职手续嘛。
在陈默心中的算盘上,贾川迟早是要进锦衣卫的,且官职必定很高,他能做到千户已经是极限了,眼下巴结着,或许来日还能有升迁的机会。
贾川倒是无所谓,他与高云天住在一屋,难受的
第69章 漏洞百出(2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